主攻无下

择日疯,撞日死

【龙虞/虞龙】梦非梦(拔丝高甜慎入)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
绝望的落日
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
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
我父亲的父亲
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
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死的时候蓄着胡子
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
我母亲的祖父
那年才二十四岁
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
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
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
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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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恨了。也别想了。”我摇晃着凑过去。死啦死啦抬头。
“虞啸卿,死了。”
他愣了一下,笑的贱么兮兮。
我只得再重复,“团座,真的,整个禅达都挂了白了…估摸着咱们是最后知道的……”
猛然窜起来的死啦是没有预料的,我被撞翻也难得没说话,看着从三十八天后就没动过的团长疯狂的蹿出去几步,猛的跌倒。

“啸卿走了……”唐基的乡音让这话再次五雷轰顶。
死啦死啦笑僵在脸上,嘴角从上弧度坠落成平。静止,死啦死啦的悲伤有多悲伤,我不得而知。
就在我觉得他要崩溃,他猛的打了个寒颤,腆着脸笑道:“我给师座抱牌位…”他看着唐基打量的眼神又道“抬棺都行…………求您副师座。”死啦死啦极少数的求人,他从来都是‘要’,哪怕卑躬屈膝也只是‘要’,求这个字我觉得他只对于——虞啸卿。
“师座都没了,副师座又有何用尼!”低头抹了几下泪,“记得龙团座的这份忠义了,可是行伍之人又哪儿来滴发丧和牌位尼……啸卿总是说,卧薪尝胆,马革裹尸…了(liao)了(le)了(liao)了(le),尸首都找不到……”

我没见过天崩地裂的豪迈,却见过天崩地裂时人的悲哀。死啦死啦在坠落,他如同软烂的泥巴结束了短暂的飞翔回归大地,纵使旁力有补天之能也搀扶不起。
他是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儿的“不…还没…尸首”
唐基也只是摇头,又絮絮叨叨和低头抹泪。
听完唐基的所有话,我不记得回去时死啦死啦难得的安静,只记得他的浑噩。
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若三十八天抽走的仅是他的魂,此刻虞啸卿的殉国抽走的是生命。

接下来的几天,死啦死啦将自己瘫在床上滴水未进,眼睛对于天花板的执着甚至让我以为上面能生根发芽长出个虞啸卿来。

“您打算成仙还是怎么滴?都躺了几天了,起来吧就…”
我低了头又迅速抬起,“虞啸卿不常笑吧,但保不齐他要瞧见您现在这副相思殉情的尊荣就乐了。”
“他看不见了……”

我愣了,半晌咳一声清清嗓子,“尸首回来了,谁都没见着,被小猴裹着布抱进去的…”尸首不完整,可,找到了,死啦死啦最后的期盼被狠狠的掐灭,连带着照进眼睛里的光。

我看着死啦死啦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猛地从床上窜起来,我紧接着瘸出去也没能追上他,但我还歹瘸,因为他无外乎会去的地方只有师部。
禅达皆白,似乎是一夜起雪于六月天。
不幸,是白绫和寿布。
万幸,至少还有白绫和寿布。

等我瘸到师部,死啦死啦却并未进去,他佝偻着站在师部的台阶下,仰看着庞然大物,那像是一张巨口,吞噬虞啸卿所有生命。
但终归他要进去,他贪念的想再看上一眼,哪怕残缺。
死啦死啦极尽缓慢的脚步,如同耄耋之年的老人用尽一生却不敢妄谈得取。
我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他回光反照的喊了一声“三米之内”。

虞啸卿的身体放置在其卧房,我无幸运来过,但从死啦死啦僵在门坎不敢跨入来看,他有幸到访过。
属于虞啸卿的小院没人,滇边的天气让一切都霉腐的极快,下过雨仍有腐味。
他曾和唐基求过——牌位。单论牌位,其不管有或无皆是轮不上他的,但不妨碍他想做的好一些。
他大概只是想牵一次‘人’的手,一个哪怕人死了也不会有可牵的手。
一个人的死,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儿,他不能抹去,因为他需要证明‘他’曾出现过,不是自我安慰的臆想和尘埃落土未出口便夭折的爱情……

死啦死啦眼睛很亮,亮到我不会再认为那仅仅是很亮,他在哭。
而我能做的仅有把自己挪到院子的边界不起眼的位置,留足给予他悲伤的全部地方。

他抱着一个陶罐团手圈脚的围着自己,靠坐门板盯着白布上盖的虞啸卿。我离他站的太远,只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伸着头瞧他。

他们或许只相爱了几分钟,超不过三个时辰的盘算。
可死啦死啦对虞啸卿的爱却已由来已久,超出三十八天的画地为牢。但凡虞啸卿招手,心就能自个儿飞到那人手里。
但他们终归落幕,不管曾经多么辉煌,时间总会带着不屑一顾覆盖尘埃,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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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寄刀片不收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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