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无下

择日疯,撞日死

【龙虞】半尺为卿「叁」



在战场上,一次擦肩而过,就可能是永别,心里惦记个人……不容易。                                 ——龙文章



虞啸卿驻扎的师部院落里有一颗银杏树,招喜的叶子随着山风摇晃。
我和我的团长,一个瘸子一个佝偻的戳在里外三层护卫的门口。
死啦死啦又开始他的那一套假把式,探头探脑的献媚。
他并没有用脑袋撞上屁股的道理来忽悠我们,他只是站在营帐外喊:“走啦!走啦!你们这群烂人!三千座坟还没还睡的踏实么!啊?!”
炮灰们就心知肚明,不反抗,起哄两声,继而傻笑。

虞啸卿看见死啦死啦没施舍给几分表情便又继续看他的地图,倒是小花脸显得格外高兴。
我拽了拽死啦死啦的衣角,想让他有以校对将的自觉。死啦死啦无动于衷只是盯着地面装他的鸵鸟。
虞啸卿不说话,死啦死啦不动,我们就只好晾陪着干等。等到死啦死啦也站不住了,终于干巴巴的说“师座要没事…”
“站着”
“…是”
我盯着死啦死啦的手表又癫儿癫儿走了一圈儿半。
“报告师座,友军XX师传来电报”
虞啸卿接过电文“回电,兹XX会战X师…………于芒市……………”
当虞啸卿在说战况时,你能看见死啦死啦的活跃,他的眼睛不是呆滞的落于一点耳朵会跟着部署重点抖动。
我知道的,他也知道的,他想要打回去;他想要虞啸卿承诺的那样,带着我们打回去,拿回脚下的土……

虞啸卿在看我们,当我意识到“我”也被包含其中时,感到不屑。
死啦死啦继而热衷于地上蚂蚁抖动的触角。
“你来了……”
死啦死啦没应声,似乎假笑都懒得给脸。可他显得悲伤。
而虞啸卿,只是看着我们,任由死啦死啦周边空气中的悲伤蔓延。
然后他站起身,说:“陪我走走吧,看看你的家当”
不等死啦死啦回复,虞啸卿先一步出去,死啦死啦看我一眼,被我推搡跟上。

一路上被频频敬礼,我们不会傻到认为那是给我们的,只是感到那些精锐对姆们也给了三分。
“这些就是新招的兵。”横藤敲在腿侧“……一个兵就是一个家,他们或许是儿子、父亲、丈夫或许他们三者都是。”他停在一片营地扭头看向我的团长,“这些你比我看的清楚”
永远无从确知,究竟是尸体或阵亡数字,还是二者一起最终发挥了效用总之现在的虞啸卿开始知道了什么人命,知道纵使是炮灰也是不该白白送死的。
死啦死啦环顾四周,一怔“…不敢”
虞啸卿不在意龙文章对他的敷衍,继续他们的散步。
“后天开拔,川军团为第二主力…”
“师座,都是新招的兵,没训过……送上去就是死……我身上有三千座坟……”

虞啸卿背影停了一下,走了两步,猛的折回来。
他的眼睛看上去很愤怒,但面无波澜。
“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他们(新兵)给你?你看见他们,西岸几十个乡镇的百姓,你就要当看不见?你说一千座坟三千座坟,就是一万座坟我虞某也背的起!”
他上下扫视一眼死啦死啦,“就是一万座那死的也得是穿军装的!你被死人蒙了眼,看不见死去的百姓?如果没想到死,穿这身军装干嘛。”虞啸卿的语气没有愤怒,没有壮怀激烈,没有悲伤逆流,只是陈述事实,告诉我们穿上这军装最初的目的。
怕是虞啸卿说的对,人走的太远,就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出发的。
虞啸卿转身离去,扔下死啦死啦僵直在刚才的谈话里。

回到炮灰团,死啦死啦一言不发的坐在物资堆儿里,一会儿看看我们一会瞅瞅物资里成打的军装。
我坐在一边,用捡来的木枝儿扣着罐头里的猪肉。
突然,死啦死啦哀嚎一声抱着脑袋蹲缩到地上,不安分的短发从指缝刺出来,指哮苍天。
“孟烦了,好好活啊”他低闷。
我塞给他个罐头,嘴里嚼裹着肉腥含糊不清“这话昨天说过了,隔夜,馊了”
“对错很重要,可我偏偏知道他说的是错的……”
我突然可怜他,“爷,咱想不出来就索性不想了……”
他抬头瞅我,“但是……歹想出来……”
“想出来怎么样?天南地北的作死啊!”我一把抢回他手里的罐头“饿死你这个惹是生非的脑袋!”
“别啊!饿死的人难看极了,我已经够难看的了,不用再添点了”
“你大爷的!”我站起来,想快步的瘸离他。
他说了,他在只有三米之内距离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他是错的,可我爱他……”
我瘸开,留给他一声冷笑。
他的妄想让我不禁想起螳螂婚后即死的模样,我想他是知道的,配不上。
但在这样的年岁里,就算发过断子绝孙的誓也就是个屁。
现实中的泥土随着炮弹炸上天空,然后坠落,摔得粉碎,信仰与其它什么。没人在乎,炮灰在乎的仅仅是活命……而死啦死啦活着,那么炮灰便不管其它了……

可他爱他啊……

ps:师座开始看见团座来了,心情不错,结果啊咱团座直啊,把师座气的二佛升天……
不知道会不会有「伍」系列,小的懒,习惯跳着写ԅ(¯﹃¯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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